下一次全球金融危机有多远

■海外观察

□刘丽娜

现在谈论下一场全球金融危机还为时过早吗？

如果从2007年夏天美国爆发次贷危机算起，距离最近一轮全球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8年。目前，经济学界的判断是，世界经济正处于金融危机后的深刻调整期。换句话说，在艰难的复苏中。人们似乎对讨论金融危机的起源和原因不太感兴趣。但是，无论是调整期还是恢复期，都不能完全排除再次出现危机的可能。

近期的中国股市给投资者上了一堂关于风险的生动教训。欧洲大陆继续被希腊债务危机波折折磨。

不说中国股市，希腊危机是否会传染并引爆新一轮全球金融危机无疑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

此时重读了几年前备受关注的《这一次不一样——800年金融危机史》这本书，有了新的体会。

2009 年，时任马里兰大学经济学教授的 Carmen Reinhardt 和哈佛大学教授 Kenneth Rogoff 推出了这本关于全球金融危机历史的书籍。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并在几年内被学术界频繁引用。虽然该书后来在数据问题上引起国际争议，但仍是研究金融危机历史的必读之作。

书中收集的数据量巨大。虽然有些数据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可能有些草率，但作者巧妙地提取了时空轴上的典型案例来辅助叙事，形成立体感，令人信服。作者强调“捕捉那些容易被遗忘的‘罕见’事件”。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数据的不足。在全球金融危机史的众多著作中，学者们经常将本书的学术价值与金德尔伯格30多年前出版的《疯狂、恐慌和崩溃：金融危机史》相提并论。

但需要指出的是，无论数据集有多大，都只是时间的快照，在漫长的历史中也只是沧海一粟。在各种金融危机的表现形式中，笔者首先探讨的主权债务违约问题，在近期的希腊债务危机中得到了生动的印证。

研究表明，从1800年到二战后，以希腊为代表的一些欧洲国家主权债务不断违约。现在，希腊危机正在接近另一个关键时刻——7月5日的公投。已经走投无路的希腊政府已经将决定权交给了人民，希望希腊人民通过公投来挽救自己的命运。但话说回来，最终，国际债权人的影响仍然至关重要。但做出贡献的债权人需要明白，以前对希腊紧缩的药方已经完全失败了。

不久前，向联合国撰写了一份关于如何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报告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对希腊的国际债权人不满。他认为，希腊需要的是刺激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的一揽子刺激计划，而不仅仅是紧缩。自 2010 年以来，希腊经济萎缩了约 25%。斯蒂格利茨表示，削减开支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是时候让希腊的国际债权人承认错误了。

“他们负有刑事责任，”斯蒂格利茨说，猛烈抨击所谓的“三驾马车”（欧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欧洲央行），“造成这样的经济衰退就像是刑事责任。”这位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敦促债权人减轻希腊总计约 3000 亿美元的债务下一次金融危机，并向希腊政府提供刺激经济的资金。他警告说，如果不这样做，将继续加剧希腊的衰退，破坏欧元的信誉并最终蔓延到全球。

另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保罗克鲁格曼从不同的角度评论希腊危机。 “创造欧元是一个错误，”他在最近的《纽约时报》专栏中说。 “欧洲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单一货币的先决条件。”希腊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关于希腊危机，无论对此事本身的看法有多么不同下一次金融危机，思想家至少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判断重大历史事件最重要的因素是时间。

虽然危机的类型不断变化，但金融危机总是周期性地发生。即使对发达国家来说，也很难判断他们是否已经摆脱了金融危机。 2007 年爆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回到全球金融危机的历史来看，为什么危机一再发生？

Reinhardt 和 Rogoff 认为这归结为人性。时不时地，人们变得过于乐观，总认为科技创新、制度变迁、经验的积累，可以让经济走出金融危机，也就是“这次不一样了”。事实上，在1929-1933年的大萧条、1980年代的拉美债务危机、1990年代的东亚金融危机，以及2007年至今的全球金融危机之前，市场一直充满乐观“这次不一样了。”然而残酷的事实是，没过多久，上述乐观情绪又被金融危机无情地击垮了。正如二度所指出的，“技术在变，人的身高在变，时尚在变，但政府和投资者自欺欺人的能力却没有。”

前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在总结金融危机的教训时引用了作家马克·吐温的名言：“历史不会重演，但会以同样的韵律押韵。”没有人能准确预测下一次全球金融危机的时间。如果统治者能够理性地控制其本性中的恐惧和贪婪，或许危机就不会再发生了。